9C

Things change but as long as you are happy💜

KNB/BTS

黄黑/透明

围巾/SIN

【黄黑】积雪

*拖了一百年的生贺……7100+

*背景:黄濑高二还没加入帝光篮球部前的冬季

*各种私设,实际上只是想写【黄濑和黑子两个在刚下过雪的干净的白色路面上,互相拖着自己的脚印面对面相互一笑】←这种场面而已……然而并没有写到……算了,大家脑补就好。

——————————

*

早晨,意外发现洗手池的开关被冻住了,左右掰了掰,金属制开关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音让黄濑停住向打算继续右方转动开关的手。

他接着试了试整个房内的开关,结果是只有和花洒连接的部分水管以及厨房内的水管还能用,只是水流显然因为温度以及九楼的高度受了影响。

虽然水流很小,但黄濑还是认真的处理好了作为一名模特应该做的表面工作,以及乘着全屋逛的时间将面包放进面包机——全麦加果酱,勉强的糊弄过了早餐。

他一只手摆弄着围巾,一只手拎着书包,就这样出发去上学了。

电梯从一楼升上来,门中间的间隙有些带着灰尘味道的气流蹿进鼻腔。

‘又是这样……’黄濑脚步往外挪了一步‘虽然有意识到这种事,但是每次还是只有在闻到味道才想起来要注意这件事啊,下次干脆在电梯门口写张纸条提醒自己好了,反正这一层除了自己暂时还没有住户入住……’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目前还在售楼未完成状态,而大约三分之一选择入住的住户是为了靠近帝光中学——这是当初楼盘的噱头之一——也就是说可以这地方另称为,学区房。

当然,实际情况比宣传说的要远些——毕竟直径和实际距离还是有差距的——从这到帝光大约有半小时左右的脚程。

而这处黄濑正居住着的房产内只有他一位住户,他的父母住在别处。

不过这两位空中飞人在酒店住的时长显然是要长于在家的时间,大人和孩子间一直处于要钱给钱,只要不给惹出什么大事来就行的状态,而对于黄濑的教育问题也在黄濑考入帝光后暂时性的没什么硬性要求。

电梯门在五楼被打开,迎面来的是一对男女,看上去是夫妻的样子,得益于得体的妆容,女性三十岁上下,看不出具体年龄,柔顺的冰蓝色长发落于两鬓,眸间精神奕奕。而男子则有是日本中年男子的混合体了,眼睛大,却不如何精神的半阖着,西装熨烫得笔直,看得出是老婆贤惠或者是家里有家政服务,当然,兼备这两种情况的幸福男人也是有的。

得益于家里阿姨是个消息灵通的人,黄濑知道这是5002黑子家的两位家长,据说还有一位和他同龄且同在帝光学习的男孩,名字叫做哲也。

黑子哲也,挺好听的名字。

女人按了地下一层的按键,便不做声了。黄濑看了她一眼,对方给了他一个礼节性的漂亮笑容。

走出单元门,一阵冷风就这么往黄濑校服领子里钻,好在他身上那件黑色羽绒服虽说是修身款,但御寒效果还没有差劲到哪去。

虽然早几天家政阿姨已经给他床上换上了个遍,但显然这突如其来的降温还是让黄濑不如何的适应——一如外面落下的雪,他出门来走在上面,发现已经积有一层,坚硬梆底的鞋有节奏的踏在上面发出某种还算悦耳的摩擦声,以及像踏在某种网格重叠状点心上的松酥的感触。

因为下雪激动还是在幼年时期,六角状的冰晶贴到玻璃窗上的画面映入视网膜留下的图案至今记忆犹新——所以现在完全不激动的他已经变成一个无聊的大人了——没有一刻让黄濑如此清楚意识到这一点,仅管就年龄来讲他还是个未成年。

出来的时候不远处车站边上,白色配着红色外表的公交车刚刚停下。

早七点的车厢人不算少,但显然黄濑也并不打算乘坐。他慢腾腾的走过站台,然后不一会看着车越过自己往十字路口左转弯,消失去了踪迹。

前几天因为降温,学校已经将早读取消了,时间宽松到早八点前到校,时间充裕,对于黄濑来说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也是过不错的选择。

因为时间还是早上,路上的雪大多是还是白色的,少数被人踩过的地方,露出黑色的痕迹。

黄濑有个不算好的习惯,嗯,说习惯算不上,大概是某种心理洁癖吧,虽然他知道他踩过的地方也会是这样,但显然他就是不喜欢走在白色以外的地方,从他的角度解释来说就是:虽然有一天你的新鞋也会脏,但刚穿时候你也是会注意不能将它弄脏这种从结果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不是么?

总之哪怕是绕个大弯走到绿化带里,他也不愿意在泥泞黑色的大路上走。

但自从雪落了下来,他发现了一件让他非常在意的事:有一道脚印,和他的路线基本重合,从小区到学校大门。他比了比,鞋的码数略小与他。

这脚印黄濑是在初雪日走到一个转弯处的绿化带边上里发现的。

和他仗着大早没人看直接踩进绿化带不同,对方显然还坚持着【不践踏草坪】这种原则,笔直的走在绿化带边缘凸起的阻挡石块上。想象着对方的姿势,让他想着要是有一天有机会看着这人一定找机会做做往这人背后推一把这种幼稚的事。

但显然一直没遇到,而今天也是。

黄濑走进教室和周围的同学道早,放下包到自己的座位上,掏出作业交给组长,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说是学习,未免有些太抬举的意思。

黄濑对待学习的状态基本属于应付类型,除了考入帝光那次相当于大爆seed,其他时候都属于低空飞过平均线那一档,上课感兴趣时候就听听,笔记要检查的借前后左右座的补补。

听话和成绩好是受大人喜欢的特质,做不到的孩子往往会成为家长嘴里的异类,或者说无药可救之类的存在,更有甚者如果你有个弟/妹之类的,还会被逼着听着旁边"你以后要好好的,懂得感恩,不要像你姐姐/哥哥一样。"这种话。

黄濑好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独生子、优渥的家庭,这让他可以在不努力的情况下生活得很好。如果他真是个不思进取的人,无疑现在就可以过上寄生虫生活,几年后跻身成为社会败类行列。

好在他也对啃老毫无兴趣,而且早在几年前开始了放学后做模特的兼职工作,现在收入大概可以保持自己的基本生活,学习也大概有个自己的方向。

现在的一切都让他处于一种比较满意的环境,作为青少年,旁人看起来唯一的不完美大概也就是……他缺少那种荷尔蒙爆发的感觉,简而言之——恋爱经历。

但好在本人并不如何在意这一点。

虽然表现得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也被女孩正面称赞过"从濑君浅金色的虹膜里看得见自己的感触很温暖"这种话,但黄濑自己心里清楚,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与其谈恋爱不如好好拍几组照片,起码它们可以立马转换成现金,而恋爱则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而黄濑缺乏对之最起码得好奇心。

想较于和女孩谈恋爱而言,他对那组脚印的主人的好奇心都更强些——虽然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好奇还能保持多久就是了。

放学走回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和经纪公司联系时收到来着母亲的邮件,黄濑简单回复完,然后和已经有些急了的经纪人回复说在车上了一会到,便出门了。

*

在路口和青峰君告别。

黑子将手中空了有一会的奶昔杯扔进路边拐弯处的垃圾桶内,走上天桥。

青峰君果然很强啊……还要继续努力练习。

思维发散想着,一直以来被称赞的原因大概也就是这一份坚持了——其实有时候也会对努力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是如果连这一份自我都做不到,那么十几岁的年纪和三十几毫无建树有什么区别呢?

总是有听到别人关于天赋啊,天才啊之类的抱怨,比如说隔壁座位田径队的队员这段时间内老是说的——

"……那个叫黄濑的,也太强了吧……不过是个加入了才几天的家伙,现在居然成为正选了,可恶!"

"……不过好在他的那份课外工作影响到他……缺勤……估计过不了多久大少爷兴趣下去了就要退部活了不是……"

"……所以这些天赋好又长得帅的混蛋就应该好好面壁思过好吧!"

……

谈话的中心围绕另外的男生这种情况他一直以为只有在女生中才会有,结果今天在两个肌肉虬结的男生中看见,感觉不是一般的诡异。

谈话的中心对象他也听说过,说是很帅,但因为双方完全不合的作息时间,他只远远见过在文科班里对方那显眼的一头金发。

但是就算对方是如何的天赋异禀,但该过去的一天该是如何还是如何。对于影响不到自己的事物,黑子一向缺乏好奇心,或者说是本能性的趋利避害——如同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由暗物质和暗能量构成的"暗宇宙"与我们的宇宙交织在一起。但由于对方看不见也摸不着,所以大多数人不会刻意深究这东西里面会不会有我们看不见的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正透过他们的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的世界,而且也在困惑他们的暗物质是什么,而他们的暗物质正是我们自己呢?

如同大多数人思考不通就忽视一般,黑子为了适应自己习惯性的踩单色色块这种癖好,就会开始早起来避开经过早高峰变成泥泞一片的雪——相较与改变世界,更习惯的是去改变自己。

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部活时间过后大约是下班时间已过,街上人流高峰期已经过去了,只留下一地或深或浅的脚印。天桥上有清洁工人在铲除方便人行走。

"上野,还在上班啊!真是辛苦了。"

"是啊,这几天下雪工作量很大。为了大家不摔倒嘛——"

"等下又下了,这不是做白活啊……"

"也不能这么说嘛——"

黑子背着包走到了天桥边上往下望,被冰封住的街道不由的让他想到了前几日清理东西时找出来的一本童话书上面的内容。

"雪用她那巨大的白色斗篷把草地蓝得严严实实,霜也让所有的树木披上假装,随后他们还逸来北风和他们同住。北风应邀而至,穿—身毛皮大衣,他对着花园呼啸了整整一天,把烟囱管帽也给吹掉了。"

他没有戴手套的手握住了有一层雪的扶杆,原本白皙的指节被冻得通红。

"小朋友,赶快回家吧,天快黑了。"

转过身旁边是刚才那个位扫地的老大爷,黑色的毛毡帽,脸上的深刻的纹路,头发服帖的收入帽中,天气虽冷,但整个人收整得看上去很精神。

"天冷了,家里暖和。"

"就回去了,谢谢您。"

黑子从天桥下来,穿过城市水库,他想,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零下的温度,水并没结冰,只是水面上有一阵蛋白色的雾气?

他绕了一大圈,压线在天黑前回了家。

雪又落了下来,把他身后拖长的脚印掩饰去,不难联想这雪会连带着将老人努力扫干净的天桥掩盖去。

雪花轻盈的落下,北风、冰雹,还有霜和雪在其身后上窜下跳。

推开门。

"我回来了。"

不出所料的乱成一片狼藉的家。

黑子关上门,自己轻声对自己喃了句

"欢迎回来。"

*

6:00 a.m

被迫早起的黄濑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奉命大早来做完早餐正在收拾洗衣筐的阿姨讲着最近出炉的小区里的家长里短。

"……五楼的夫妻昨天吵架了,听说家里简直像战场……可怜孩子一口饭都吃不上……"

"……要我说黑子夫人简直就是对她先生太不上心了,去上什么班嘛,你看这班上的,老公都快没了……"

阿姨一边说话,一边点头,似乎是在对自己的发言做评价,投入的姿态让进食完毕,到客厅刷会手机的黄濑瞥见了,有那么一点想笑的同时有那么一点心酸——为了对方质朴到天真的想法。

要说男性的劣根性,基本是根深蒂固了。真爱唯一的情况存在,但是很少,更多的还是偶尔存在打野食的现象,回家继续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作为完全没有恋爱经历的人,黄濑的这种认识是从他父亲那来的。

他见过他父亲的出轨对象们,讲道理,和他母亲简直天差地别的类型——年轻而精力旺盛,像某种野草。

而他母亲是那种无论处于何种情况也会保持某种生活平静稳定的人——黄濑某方面算是继承了她,对于他来讲,只有能彻底掌握在手里的东西才能够被打上安全的标签。

但显然,安全不安全,自己是说了不算的。

小学某天提前放学,见到从家门中出来的年轻女子和自己父亲在门口亲吻是黄濑坚持搬出来的主因。

其实没有电影情节那么矫情,那一刻他心里没有特别难受或者想要爆炸之类的复杂感情,只是脸部表情做不出什么反应,以及浑身不受控的颤抖和一阵阵冒出的冷意。

"……也不知道那狐狸精是个什么样长相……"阿姨还在讲五楼的故事。

关于五楼的男主人的那位,其实他是认识的,勉强算起来,还是同事。

说起来很凑巧,在他工作的地方楼下的咖啡馆里片场人们休息完正准备出去继续做活的时候,这两位正对着就进门了。

当时经纪人大桥正在就他对于人际关系方面的措辞进行洗脑型纠正,其原因是他工作时直接对某位上前说是要签名实际行为上已经算是行使骚扰行为的粉丝忍耐片刻后,还是直接爆了粗。

长达十分钟不带歇气的念叨后,看着这完全没听见去的家伙,大桥喝了口手上的饮品润了下干涩的嗓子终于叹了口气。

"……凉太,虽然对方确实不对,但这样对衣食父母太过了吧……起码要确定对方身上没有什么录音设备再决定啊……"

"……噗。"黄濑用手边拍大桥肩膀边哈哈哈。

"笑屁笑,带你这么个小家伙起码……嘿,看那边……"

进门来的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可能还是有某种暧昧的气场存在着吧,反正黄濑是没看出来,但是经纪人一副过来人的八卦劲冲他努嘴:"摄影部的宇都宫小姐!嘿嘿嘿……这一看就是装着不是一对的一对,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我说过咖啡馆是奸情发现地。"

"……也不一定吧,那人我认识,有老婆的。"他组织了下措辞"对方夫人很漂亮,而且看上去比……年轻精神……。"

"谁规定老婆漂亮年轻,男人就不会出轨啊……到底是年轻人。"

总感觉对方似乎是说了些很不好的话出来……

"……听起来你很后悔没后乱搞啊。"

"男人结婚后就不算男人了,这道理我也是婚后才知道的……喂,这话别说给你嫂子听啊。"

大桥装模作样的口气真让人以为这人中学未毕业,但实际上这耍贫嘴的人如今拿在他们业内却是一流。说到底是有经济能力的成年人啊……不过这话……你以为看东野圭吾的小说吗?内心这样吐槽着,前一秒还对经纪人判断将信将疑的黄濑几分钟后就收到了黑子康达的名片……

黄濑从沙发上用脚拉出茶几下面着装别人名片的抽屉,然后起身翻了翻,有目的性的找到和其他名片比起来十分有特色的那张名片——白色的,上面除了姓名,一串应该是电话号码的数字别无其他——黑子康达的私人名片。

所以但时这人将名片给他是个什么意思呢……想不通啊……脑子进水了吗?这操作……不打自招?不过反正这家伙已经暴露了,那这名片也就没什么用就是……

"不行,这人的行为这果然还是很像某种flag啊,没法不注意。万一他怀疑到我头上了……"黄濑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窝"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大不了一甩门,嘭——就这么办。"

从沙发上起来,收拾好包还有钥匙手机之类的东西。黄濑对家里的唯一活人打了声招呼,弯腰穿鞋,开始去学校。

"我出门了!"

"下雪天路上请小心。"

*

身体有些不舒服,险些不能正常起床。

感受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黑子挣扎着给自己弄了几片感冒药,然后打算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再出门,奈何找不到帽子,翘得不行的头发只能拿水压了压。

昨日他回到家中的时候从来坚强的母亲正在一边落眼泪一边收拾东西,想来是准备回娘家,而另外那人完全没见影。

"……哲也,要一起走吗?"对方桃核般的双眸

"妈妈,擦擦吧。"

"哲也……你爸爸他……"

"嗯,我知道。"

说不清那一刻母亲脸上的表情是如何,一瞬如同想要暴起的母兽,一瞬又是悲哀到不行的神色。她的巴掌扬起,黑子上前一步握住那双不算细腻的手然后将对方已经有些撑不住的身躯揉进自己的怀抱中。

冗长的沉默只是爆发的前兆,索性挑干净放光伤口的脓液才能更好的愈合。刻意的摆放出那东西他仅仅只是将选择权放到当事人手中。接下来的走向显然是由获得证据的她一手操控——病根是要自己拔除,学会痛,然后寻找治疗伤口的方法,还是任由其腐烂,从冬日到夏日,吸引来苍蝇长出蛆虫来。

接着是女人额嚎啕大哭,被眼泪沾湿了的感触仿佛还留在右肩上,明明他在对方走后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

给自己下了水煮蛋,然后吃完感觉没有刚醒那么难受,才出门。

天气还是很冷,好在在外面呆了一会就被冻得适应了。在黑子刻意控制下,脑子也放空了,就这么走在雪地上,往学校方向走去。

虽然是有锻炼,但到底有些不舒服,还要注意交通信号灯以及身边的情况,这导致黑子走在街道上的速度谈不上快。

"……咦?"

无意识将关注点放到脚下的他看着自己一路经过的地方——往后望,一双脚印跟着他顺着白色的边际蔓延,往前望去,也依稀存在着。

鬼使神差的,他比了比跟自己的脚的大小差别——脚印比他长,步子跨得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走直线,脚印的后跟凹印很深,前掌浅,黑子推测留下这脚印的人是较他高些的青年男性,走路姿态挺胸收腹,身子比较直。

说起来,跟着别人的脚印走对黑子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毕竟首先今日前他一贯是早起的人,其次走白色地方的意思对于他近乎是一种心里洁癖般的意味了。

但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家中爆发的事故,还是他现在浑噩的状态,这种事感觉意外的带来一种新奇的感觉——冰天雪地里,不只有自己一人。

他低头顺着不知名人的步履,脚步速度慢慢提起来。穿过水库,穿过公园,天桥上突然的对方的脚印转弯汇入一旁黑色的脚印流中不见了,他下意识往四周望了望,痕迹凌乱,分析不出个情况。

桥下有人在雪地上的奔跑声,咔嚓咔嚓,像是踏在心脏跳动规律的节拍上。

他探过半个身子到扶手栏杆上只看得清对方一头张扬的金发在新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

今天说起来傻透了。

明明早早出的门,结果一路因为没有看见那熟悉的痕迹在快到校门前的地方……实在是……

总而言之,结果就是,黄濑凉太,迟到了。

好在并不是唯一,一堆男生站在教室门外几乎是兵荒马乱,最后还是被无奈的班主任叫回去了。

黄濑看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对方周身的黑板粉尘在多日不露面的阳光里飞舞,带着横飞的唾沫,肉眼可见的溅到前排同学……

心疼他们。

他试着让自己跟上对方的思路,但做了一两道题实在是错了,干脆从桌面上堆着的书堆中抽出一本牛皮质感的,除了前面几页记着地理笔记,几乎是个空白的本子,然后做了把钢笔里面灌满墨水这种对于他而言很有仪式感的事,试图着在这样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里写下些什么东西下来。

‘X月X日,天气是这段时间少有的晴天。’

这不废话吗?他撇撇嘴。算了,也就当个流水账好了,继续。

‘早上我迟到了,跑回去时差点摔了一大跤。实际上并不是起晚了这种常规理由,相反的今天因为阿姨的原因,起了个大早。事实是我,好像……’

黄濑停顿了下,考虑这下面该写写什么,但实在是没什么想法。

流水账也有被截住的啊原来……他翻过到新的一面,重新写到:

‘今天走在路上的时候,一阵寒气从裤管里往上转,腿冷。但是不穿秋裤是我最后的倔强——那样腿会显得粗啊,混蛋!设计秋裤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简直不知所谓……

他又翻过一面,写到:

黑子哲也,脚印主人的名字。

然后又划去,再写再划过几行字后,黄濑最终本子上留下的是如此一句没头没尾的句子,然后将它放入了抽屉:

冬天终将要过去。






——这句话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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